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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無事翻文件匣,發現一篇多年前的太監文。
 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,想說試試看能否讓太監恢復成男子漢。
  但年久月深,老人家記性這幾年又嚴重衰退,這男子漢的願望......恐怕會好也不完全。
  不過管他的,反正只是個記錄,讓我過幾年回頭看,記得曾發生過什麼事罷了。
  
  話說,本人子宮裡曾住了一顆九公分大的瘤,我稱它為瘤小妹。
  雖然不知它住了多久,但一直頗安份──直到有天它認為該向寄主宣告它的存在。
  連著幾天低燒是小事,痛得無法走動也還好,真正恐怖的是,遇到神經質婦產科醫師。
  神經質醫師照出瘤小妹當下的反應,真的讓我以為我得到的是絕症。
  現在回想,都還是很想衝去掐死他。

  幸好神經質醫師無能處理瘤小妹,幾經輾轉,我落到了(?)中部某知名醫學院婦科主任醫師手裡。


  主任醫師也是教學主任,所以一天就有好幾批實習醫生來問我千篇一律的問題。
  回答到第三次的時候,我已經練到只須聽到頭一個字,就能答出正確答案的功力。
  實習醫生群被我逗得哄堂大笑......病房應該很少這麼歡樂。
  有個實習醫生在護士的指示下──我一直很疑惑為什麼是護士──很努力試著摸到瘤小妹藏身處。
  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努力──起碼很用力──但努力半天,結果是茫然地抬頭問我:「有感覺嗎?」
  我只能面無表情地回道:「很痛。」
 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。
  ......好吧!我只能說,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黑白郎君──別人的痛苦,就是他的快樂。
  

  手術時間六小時,事後得知,瘤小妹不甘寂寞,還找了五個朋友在子宮陪它。


  眼睛還沒睜開,就開始乾嘔。
  好不容易噁心感退了一點,接著喉嚨發癢,不斷輕咳。
  這兩毛病交替出現,糾纏了我三天。
  我的傷口,就被這兩毛病拉扯了三天。
  但這些都是小CASE。
  真正能在你平靜生命中增添色彩的,永遠是你想不到的人。
  
  從恢復室回病房第一件事,就是量血壓。
  某臭臉護士(跟我沒關係,從第一天她臉就那麼臭)推著推車,直接走近床舖左側,然後發現我左手吊著點滴,不宜動作。
  臭臉護士臉更臭了,衡量了二秒,決定不費事再繞過病床,直接拉過我的右手就要開始量。
  不幸的是,病床太高,護士太矮,在拉扯我的同時,她的左肘就直接往我剛縫合好的傷口壓下!
  啊!←這是狀聲字──有狀無聲的字,因為手術剛結束完全發不出聲音。
  對我無聲的痛喊,臭臉護士只是冷冷一瞥,不鹹不淡地扔了一句:「會痛喔?」無動於衷地完成她的工作,然後飄然遠去。
  我以為這種人為的痛苦只會發生這一次,不過代誌不是憨人想ㄟ安ㄋㄟ......
  隔天我坐在床上和看護聊天,另一位護士進來,看了看就說要幫我拔尿管。
  傻傻的我只來得及「喔」一聲,那殺手級的護士居然就著我原本的坐姿就迅電不及掩耳地一抽──
  @$*)*(

^@&_))^&#_)&%@_UY!!!
  我沒罵出聲,但無關風度,實在是痛到出不了聲。
  沒想到這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護士居然說出了跟臭臉護士相同的台詞。
  「會痛喔?」
  ......

  我知道這裡是醫學院,但沒必要把每個活體也都當成大體吧?!
  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,只是直接拉過看護的手放在額頭上。
  善良又貼心的看護馬上找了紙巾替我擦去那瞬間迸出的冷汗,一邊看不過去地叨念著:「這些七樓的護士太粗魯了,十樓的護士我就沒看過像這樣的......」
  當下,真想抱著這個可愛的福州姑娘大哭,總算,還有人知道我是個活人啊!


  
  好啦!我盡力了,本文要完全回到男子漢模式已注定不可能,但就算娘娘腔,也還是比太監好,是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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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衛真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